许是出于某个世代极具诱惑性的集体经验和记忆,或是现代社会个人的无力感和逐渐溃败的安全感,我们试图将自己归类于某种具备一定共同特征的群体,在其中,我们既能获得心灵慰藉和依赖,还能在浩荡的声势里听见自己的声音。更重要的是,我们获得了足以与无聊刻板的现实世界暂时抗衡的力量。
我们将上个世纪初的美国青年,诸如海明威、菲兹杰拉德等人称为"迷茫的一代"(The Lost Generation),他们继承了美国精神(美国梦)的精髓,拥抱着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梦想,前赴后继地加入了战争。他们亲眼目睹了一战对人类文明的沉重打击,《凡尔赛和约》的签订也让他们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来自历史的嘲弄。于是他们酗酒、追求物质、迷茫。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美国的青年人中不可抑止地出现了一股反主流文化,他们反对正统社会,反对美国的传统价值观,尤其是中产阶级价值观,他们还反对宗教,反对保守。他们共同信仰疯狂可以摧毁平庸,相信吸食大麻可以拯救灵魂。人们称他们为"垮掉的一代"(The Beat Generation)。
出生于90年代、新世纪的中国青少年,显然缺乏这样的集体人格,更缺乏那些著名的"一代"基于所必备的戏剧性背景下的集体行为。因此,笼统地将这一批人归纳于"90后"、"00后"并加以褒贬未免有失公平和流于肤浅。
"90后"原是"80后"的派生词,"80后"则源于国际社会学家们讨论社会发展的一个代名词。对比从"文化大革命"中成长起来的"迷失的一代","80后"显然受到了更好的教育,见识也更广。另一方面,"80后"的成长经历着改革开放后的社会大变革,鲜明的个性无疑烙上了时代的特征。
2007年,美国《时代》周刊有篇名为《中国的"自我中心一代"》,将中国的"80后"青年称之为"自我中心的一代"(Me Generation),简称"我一代"。文章认为中国的"80后"刻意远离政治,追求物质享受,只关注自我,将"实现个人价值"作为他们默认的最优选项。自我的"80后"似乎丧失了对政治和生命等重要命题严肃探讨的能力。
本质上,"80后"和"90后"并不是异化的两代人,他们同样的在社会大变革中成长,同样直率粗鲁地释放着个性。但是,"80后"、"90后"、"00后"这样的口号在今天变得如此响亮且对立。
"80后"最晚出生的也已过而立之年,20岁至30岁之间的青年变成了"90后"。与"80后"相似,"90后"用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比如"周杰伦"、"高达"、"插卡游戏机"等来象征所谓的共同经验世界,依靠着互联网与消费共同带来的社会变革来武装自己,向世界声嘶力竭地宣告着自己的成熟。在"80后"和"90后"之前,中国人的个体精神被淹没于集体之中,在他们之后,个性而狂热的青春完全进入了社会消费体系之中,他们可以尽情地回忆青春,而选择遗忘未来。
因此,"80后"和"90后"共同患上了一种"病"集体怀旧。
2010年的时候,央视特别制作了"80后"回忆节目《生于80后 而立之年》。节目用了30集,对"80后"的生活进行了全面的回忆。
他们一边看着《古惑仔》,一边看着金庸武侠;
他们吃过"小豆冰棍"、喝过"北冰洋汽水",也吃过"哈根达斯"、用过信用卡;
他们玩过魂斗罗和超级玛丽,也玩过任天堂NDS和索尼PSP;
他们喜欢过四大天王、beyond、周星驰,也追过F4、小虎队、超级女声;
他们度过了没有电脑和综艺的童年,却有葫芦娃、灌篮高手、机器猫的陪伴;
或许人的心灵永远只能活在一种假想状态里,我们保存在记忆里所盼望的那些年代不可能比我们所幻想的更美好,因为没有不令人失望的现实。尽管我们本能地意识到青春应该多少带点肆无忌惮的色彩,但那样的反叛气质虽然容易使人激动,却已无处释放。
我生于九〇后,度过了一个热闹却带有过多庸俗色彩的年代,有时候,我无法找到给我的青春带来鲜明色彩的回忆。或者说,我无法回忆起什么。比我早生十年的家伙们,他们可以清晰地记得崔健和朴树的歌声,或者对金庸和琼瑶印象深刻,再或者能够记忆起灌篮高手和龙珠的热血总有一首歌、一部剧、一个文化符号可以勾起潜藏的回忆。
有时一觉醒来,浑浊的头脑与现实的无趣让我无所适从。于是,我终于知道,我至少拥有青春中一个关键的情感迷茫。
在不久前的某天,我试图拾起别人的青春回忆来填充自己的空白,这让我即将逝去的青春染上了些许浪漫的色彩。暧昧的怀旧,像是现在的人无法挥发的情结。大多数时候,我无法理解在那些什么都缺的日子里我如何像一只猫一样无所事事地快乐着和健康地生活着。
于是我开始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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